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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
身下的玉床冰冰凉凉，寒气钻入肌肤，说不出的冷。
程舍睁开眼，发现自己一身古装，长长的袖摆铺了满床，一侧头，乌黑的发丝从后滑过，来到身前。
程舍下意识抬手摸了下，怔怔的坐着，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。
外面传来缓慢的脚步声，程舍抬头，看向声响传来的方向，却被月白色的床幔挡的严严实实。
几秒后，脚步声近了，一只手挑起床幔，那人安静的望着他，低声道：“师尊，您醒了。”
“嗯。”程舍听到自己的声音，并任由身形往后，懒散的倚在塌边，抬眼看向来人，默了片刻，道：“闲着没事就回房练剑，老来我这里晃什么。”
来人半跪在他塌下。
“弟子想服侍您。”
字字铿锵。
“……”
程舍眉梢轻挑，身形转动，侧躺着，一只手臂支着脑袋，垂眸看下边的人。
半晌，他像是看透了对方的小心思，温声开口：“阿砚，你知道我与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？”
那人摇摇头。
“凡人以五谷为食，食不果腹难以生存，我不需要。”程舍语气平静，“凡人溺于情爱，寻求精神寄托相互陪伴，我不需要。”
这番话已经将拒绝说的明明白白，再无可能。
可那人倔的厉害，闻言后竟仰起头，直视程舍，眸光热烈灿烂。
他说：“师尊说不需要，只是还没尝过其中滋味，您为何不愿尝试呢？”
程舍定定的看他几秒，吐出评价：“顽固。”
那人被他纵的极为大胆，闻言也不辩驳，只缓缓往前，凑的很近，哑声问他：“师尊……您真的不想试试么。”
程舍：“……”
反了天了。
这人的行为够没规矩的，可他也没罚，只低声跟他讲道理：“不想。我对这方面丝毫不懂，也不感兴趣，随便答应下来只会伤了你，阿砚，回去罢。”
话音刚落，他就看到他那大逆不道的徒弟倾身过来，咬住他唇角。
程舍：“……？”
这的确是很新奇的体验，他从未感受过。
两个新手吻的气喘吁吁，末了，对方扶住程舍的肩膀，手指在程舍的衣带边徘徊。
“我还有更有趣的玩法，师尊……要不要，继续？”
那晚是玉床职业生涯的一次考验。
……
天蒙蒙亮时，程舍终于结束了他反复多次的试验，把他软成一团泥的小徒弟捞起来。
对方嗓子哑的厉害，染了情-欲-，全然没了平日的无波无澜。
“师尊觉得……怎么样？”
程舍自然觉得很好，他撑着下巴，难得兴致高涨，问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文明高雅些叫的话，这叫双修。”徒弟回答他：“民间俗套些，叫鱼水之欢。”
“鱼水之欢。”程舍喃喃重复，又提出疑惑：“那我们谁是鱼，又谁是水呢？”
“……”
对方思考两秒，凑过来亲了下程舍的下巴，轻声道：“师尊想是什么，就是什么。”
“噢。”程舍摸了摸下巴，眸色渐深：“我们做了这个，还是师徒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那人笑，“我们当然还是师徒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程舍沉吟两秒，“这个就是‘爱’吗？话本子里的爱人。”
“原来师尊也看话本子。”那人趴在程舍身上，说话时胸腔震颤，两个人都知道，“是啊，这就是话本子里的爱人，我爱师尊。”
爱？
程舍认真想了想，提出问题：“那我要是不爱你怎么办？”
他感受到身上的小徒弟顿了顿，很快又恢复自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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